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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赛在上海高中再度风靡:我辩论,我快乐,我入世

2020-11-10 09:30 来源:杨园三居 浏览:

  西天取经让齐天大圣找到自我还是失去自我?自媒体时代让人们更具有批判性思维还是更随波逐流?现代青年人的焦虑主要是社会问题还是个人问题?电影《流浪地球》中,人类应该选择希望还是火种?当代德国人是否需要弥补对犹太人的历史过错?

  这些涉及古今中外的有趣问题,都是热爱辩论的上海高中生们在实战比赛中遇到的题目。近几年,一度消沉的辩论赛逐渐在上海的高中之间又风靡起来。据不完全统计,上海约六分之一的高中都拥有辩论队。

  对辩手们来说,辩论赛是他们一展风采的舞台,也是与同好“并肩作战”的机会。喜欢辩论,最初可能是因为“说话比较溜”或者“赢的时候很爽”,而真正投入辩论训练和比赛,他们迎来了更多的惊喜和收获。

  辩论不是吵架而是追求更好的表达

  “有人觉得辩手之间更容易吵架,其实恰恰相反。”上海市建平中学高二学生刘怡然总结:“打赢一场辩论,最关键的是要迅速找到双方的主要分歧,而辩论给人逻辑思维的训练,能让人在生活中更好地理解分歧,明确对方的底线和认可,然后解决问题。”

  刘怡然初二时就在学校参加过一场小型辩论比赛,还拿到了冠军和最佳辩手。因为“说话比较溜,不怯场”,上高中后,她又通过新生辩论赛的选拔进入学校辩论社团,曾代表学校参加过区级、市级和全国多场高中生辩论赛。“辩论赛是竞技活动,也是‘入世’的活动。除了辩手的攻防言辞,赛场氛围,个人神态、服装,评委的介入等都会影响到你,辩论赛是一种综合性的锻炼。”

  刘怡然觉得,除了享受在赛场上叱咤风云的感觉,辩论也教给她沟通的智慧。刚学辩论时,她和父母发生小摩擦,争强好胜的她总是用逻辑扳倒对方;后来“技术更高了”,就会用父母接受的方式表达观点,反而减少了摩擦。“比如妈妈把我跟表姐比,数落我做家务太少,以前我会说:成绩和家务你选一个,结果大家都不开心;而现在我会明确表示愿意做家务,但重心会放在学习上”。

  刘怡然的队友金鑫是建平中学辩论社社长,她同样认为,很多事其实没有定论,关键在于怎样更好地表达。她用“西天取经让齐天大圣找到自我还是失去自我”的辩题举例:正方会把最后观点的高度上升到“人不要被社会所改变”,要保持反抗的劲儿,和不公现象作斗争;而反方可以说,懂得变通、聪明地融入体制中的人,才是更了不起的。“从根本上说,双方的价值观并不冲突,辩论是锻炼你描述更高境界的能力”。

  参加辩论赛的经历还让金鑫转变了胜负观。“以前觉得输赢是最重要的事,但后来发现,赢了一场表现一般的比赛,还不如一场没赢但打得精彩的比赛有意思。”

  相较比赛结果,她对自己辩论时灵光一现的发挥印象更深刻。“在一场题为‘现代青年人的焦虑主要是社会问题还是个人问题’的模辩时,我用《月亮与六便士》举例,说主人公查尔斯的形象之所以珍贵,是因为他代表了社会中一种罕见的力量,他的妻子、朋友认为他逃脱社会责任,读者却被打动,正是因为社会给人的压力太大了,所以内心才渴望‘月亮’”。

  因为辩论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上世纪90年代流行的国际大专辩论赛注重语言优美、修辞多样;现在更流行靠强悍的立论和技术打赢比赛。”谈起华语辩论界代表人物的不同风格,刘怡然头头是道:“我们学校辩论队属于格斗派,强调把对方‘拆掉’,马来西亚辩手胡渐彪是代表人物;北京和新加坡的辩论队是‘守’派,注重强调自我观点,靠严密论证和更高价值观取胜;以武汉大学辩论队为代表的‘汉’派打法不拘泥于论点交锋,而是呈现出立论的框架和构造;还有以辩手黄执中为代表的门派,常采取先承认对方观点,然后反推回去的技巧,特别适合在《奇葩说》上使用……”

  对这群校园中的高一、高二学生来说,辩论给予了他们窥见更广阔世界的机会。

  因为辩论社的活动,刘怡然看过不少比赛视频,还读了不少课外书:哲学导论《大问题》,逻辑论证书籍《学会提问》《统计陷阱》,用于了解社会制度的《天空的另一半》《1984》《美丽新世界》,肯·福莱特的历史小说《世纪三部曲》,等等。“我希望在赛场上有很多攻击的武器,也能更好地防御。”她说。

  担任过上海外国语大学附属浦东外国语学校辩论社社长的高二学生徐静怡(化名)觉得,辩论社的工作和比赛的经验不仅给自己带来更多知识储备,还无形中帮助她提升学习能力。比如,写语文课布置的议论文作业时,逻辑更加清晰;因为参加英语辩论,有了全英文的语言环境,口语能力变强了。